雪是从凌晨开始下的。
鹅毛大小的雪花铺天盖地下了起来，路上行人本就少得可怜，此刻更是寥寥无几。
公孙策有些失眠，便爬起来穿好衣服，想去大街上走走。
等到雪花落在他脖子里的时候，他才感觉到了凉。
他打了个寒颤，抬手拍去了肩头的雪，顿了两秒，又把雪握在手里，雪花一点一点绽开，没几秒就化成了水。
他走的匆忙，忘记了带手套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也被冻成了红色的。
倒是很好看呢。
他双手叠交使劲搓着，然后从兜子里拿出手机，用那双有些僵硬的手的手指戳了下屏幕，横屏拍了一张雪景。
他揉了下眼睛，凉凉的有些冰眼眶。
顺手点开了江子云的信息，对话还停留在睡觉之前的晚安。
也不知道他现在睡了没有。
公孙策抿了下唇，握了下有些僵硬的手，抬手把照片发了出去。
“外面下雪了。”
对面没有回应，估计是已经睡了，公孙策坐在长椅上，准备吹会儿风再回去。
长夜果然漫漫。
他低头看着今天与江子云的聊天记录，很多，却也都是些很平常的小事。
果然一直都是江子云在挑起话题，而他始终没有什么想要和江子云说的话。
或许，他也有很多话想要对江子云讲吧，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身后传来了人走路的声音，他以为是路人，便没有抬头。
直到身后的人开了口。
“果然又没带围巾手套啊。”
他惊愕地回过身，对上那人眯起来的笑意满满的双眸，显然慌了手脚，手机也掉在了地上。
江子云弯腰去捡，看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。
“每天都要翻一遍聊天记录么？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？”
公孙策低着头没有回答，江子云也笑笑，将手机递给他，公孙策伸手接过。
指尖与指尖的触碰煞是冰凉，江子云不悦地皱了下眉，伸手握住公孙策的手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公孙策动弹不得，声音有些轻颤，“快放开我。”
“你的手很凉，暖一下。”
江子云看见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颤抖，想说的话被突然堵在了喉头。
“不用你……”
“别拒绝我。”
江子云抬眼，打断了公孙策的话，他眼神有些躲闪，挣扎许久后，握着公孙策的手的那只手终还是有些蛮横的与他十指相扣。
“我有些话……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了……”
TBC.